第一章 (第1/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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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意外
同学们,今天的网课就到这里,记得完成课后练习,明天见！我对着摄像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手指在鼠标上轻点,关闭了视频会议窗口。
终于结束了周五最后一节课。我伸了个懒腰,感觉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连续三小时的网课让我的眼睛干涩得像塞了两把沙子。我揉了揉太阳穴,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7:30,距离外卖骑手兼职开始还有半小时。
小满,你爸今天又去要账了。母亲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传来,我这才注意到卧室门没关严。
妈,小声点！我条件反射地压低声音,快步走过去把门关上。转回电脑前,我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直播软件是否关闭——屏幕显示会议已结束,我松了口气。
小声什么小声这日子没法过了！母亲的声音穿透门板,你爸那个合伙人卷钱跑路都半年了,留下一屁股债,法院判决书都下来了,钱呢
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手掌。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我的头顶。我知道母亲需要发泄,这半年来,我们家从舒适的中产阶级直线坠入经济危机的深渊。父亲的小建筑公司破产,房子抵押了,车子卖了,而我——一个普通的高中语文老师,成了家里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
妈,我知道,但爸已经尽力了。我试图安抚她,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这个月工资加上兼职,应该能凑够下个月的房贷。
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母亲的声音尖锐起来,你知不知道银行今天又打电话催款了还有你爸的医药费,这糖尿病并发症越来越严重...
我的胃拧成一团。这些数字每天都在我脑子里盘旋,像一群饥饿的秃鹫。房贷八千六,医药费三千起,日常开销...我掐断了这个思绪,否则会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