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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眯着眼睛看我，笑了：“哟，这是你儿子？长得挺俊，听说还是刘长风的孙子？”我没理他，把欠条拍在桌上：“爸，这是怎么回事？你欠了多少钱？”
父亲低头不吭声，眼神躲闪。黑狗哈哈大笑：“你爸欠了我五千，利滚利，现在得还八千。小子，你要是有本事，替你爸还了吧！”我咬着牙，攥紧拳头。八千块，对我们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奶奶的药钱、我的学费，全靠父亲零星的收入撑着，哪来的钱还债？
“黑狗，给我点时间，我会还的。”父亲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乞求。
“时间？”黑狗冷笑，“三天后还不上，我剁了你的手！”我拉着父亲离开茶肆，火气憋了一路。回到家，我忍不住吼他：“爸，你干嘛老赌？你知不知道，奶奶的药都快买不下了！”
父亲坐在藤椅上，点了一根烟，沉默了半天：“龙泽，我没本事，戒不了赌。但你不一样，你有你爷爷的脑子，别学我。”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却听得心头一酸。我想起母亲的信，想起她让我走正路。可眼前的父亲，像一摊烂泥，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爸，我会想办法。”我咬咬牙，转身回了房间。老李的计划第二天，我把父亲欠债的事告诉了老李。他听完，皱着眉头抽了半根烟，才开口：“黑狗不是好惹的，他背后有镇上的黑帮撑腰。你爸这债，不是小事。”
我急了：“老李，你帮帮我！爸要是还不上，真的会被剁手！”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龙泽，老千的路，没那么简单。你想救你爸，就得拿命去赌。”他告诉我，黑狗每周都会在茶肆后院组织一场大赌局，赌注动辄上万，是清溪镇最大的地下赌场。黑狗自已也爱赌，但从不出千，靠的是手气和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