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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烤串，走过来，认真地看我：“又输了？看你这脸，拉得跟驴似的。”
我苦笑：“小美，你别笑我了。我今天被阿彪耍了，丢人丢到家了。”她愣了一下，递给我一瓶冰可乐：“输了就输了呗，干嘛把自已逼成这样？我们家以前也欠了一屁股债，我爸还不是咬牙挺过来了。”
我接过可乐，手指冰得一哆嗦。她继续说：“你脑子聪明，手也巧，总会找到自已的路。别跟阿彪那种人较劲，他就是嘴贱。”我看着她的眼睛，干净得像清溪河的水。心里一暖，忍不住说：“小美，你咋对我这么好？”
她脸红了一下，摆摆手：“谁对你好了？我是怕你饿死在我摊子前，影响生意！”我笑了，第一次觉得清溪镇的夜晚没那么压抑。小美的笑脸像一盏灯，照得我心里亮堂堂的。我喝了一口可乐，告诉自已：刘龙泽，你得争气，不能让小美看不起。奶奶的故事回到家，奶奶还没睡，坐在小院子里纳鞋底。月光洒在她记是皱纹的脸上，像铺了一层银霜。她看见我，招招手：“龙泽，过来陪奶奶说说话。”我坐到她旁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心里踏实了不少。奶奶问：“最近老跟那帮人混，学了啥？”
我犹豫了一下，把阿彪和老黄的事说了。奶奶听完，叹了口气：“你爷爷当年也跟你一样，年轻气盛，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可老千这行，靠的是稳，不是狠。”她停下手里的活，慢慢说：“你爷爷年轻时，有次在广州的赌场被人抓了现行，差点被剁了手。他是怎么脱身的？靠嘴皮子。他跟赌场老板聊了一个小时，聊得对方把他当兄弟，放了他，还送了他一笔钱。”
我瞪大眼睛：“真的？爷爷咋让到的？”
“他懂人心。”奶奶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穿了老板的软肋，知道他怕什么，想什么。你得学这个，龙泽。”奶奶的话像一盆凉水，泼醒了我。我突然明白，老李说的“练心”，跟奶奶说的是一回事。阿彪、老黄，他们赢我，不是因为手法多快，而是因为他们看透了我。老李的再教导第二天，我去找老李，把阿彪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他听完，没骂我，只是让我坐下，递给我一副扑克：“来，咱俩玩一把。”我们玩的是“比大小”，简单粗暴。老李洗牌时，手指慢得像在表演，我盯着他的手，试图找出破绽。他发牌后，我拿到一张方片7，他亮出一张红桃10。
“输了。”我皱眉，觉得有点不对劲。
“再来。”老李笑了笑，继续洗牌。第二局，我拿到黑桃k，自以为稳赢。结果老李翻出一张黑桃a，笑着说：“又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