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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正常的发声器官，哭声、笑声、惊叫声与正常人没有本质差别，情绪激动时他们会发出无意识的喉音，又常常因为无法感知自己的音量，被误认为在暴躁的喊叫，让人惧怕躲避。
明棠见过其他聋哑人尝试发出声音的样子，那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动的场面，持续破碎的尖锐噪音会惹人心烦，他们发出声音时的面部表情怪异又扭曲，据说先天聋儿愤怒时的尖叫可以达到110分贝，几乎接近电锯的噪音了。
表达的东西不被理解，发出的声音让人恐惧，在这种几近无解的情况下，他们停止语言表达，慢慢就真的变成了哑巴。
但闻雀和明棠以往见过的那些聋哑小孩不太一样。
他被教训后，生气不满发出来的音调虽然奇怪，却并不刺耳，让明棠想到福利院里，那条看到人就转圈摇尾巴的小串串。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发出了声音，闻雀表情变得不太好看，目光很具攻击性地看向她的嘴，握紧笔，生怕她说出什么刻薄的话，自己来不及写字反击。
明棠却没如他所想般开口。
外面阴雨连绵，网吧里哪怕开了灯也显得灰沉沉的，一排排显示屏的光将每张通宵疲惫的人脸照得明明暗暗，只有吧台开着一盏小小的、明亮的台灯，白炽灯的光将明棠完全笼罩。
那双平日里总是傲气凌人的丹凤眼，此刻正静静地望向他，难得没有不耐烦，也不再凶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在看着……像看着什么闻雀也不清楚，但四目相对，他不知为何忽然偏开头，错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