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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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我接住表弟下滑的身体,看见他嘴角溢出黑血——刚才的化学试剂桶被打破,毒液渗进了伤口。表弟颤抖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旧疤：爸妈的车祸……不是意外,他们发现了731遗址……
厂房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灰大衣咒骂着冲向后门,我摸出他掉落的手机,相册里全是村民的实验体照片,其中一张标注着王婶儿子,编号027的照片里,男孩手臂上的烙印和李富贵的一模一样。
警察！不许动！
强光手电照亮厂房,真正的特警冲了进来。带头的陈队长扶起我,出示警官证：我们跟踪灰大衣三年了,他是省厅的内鬼,代号‘老槐树’。
我望向表弟,他指着灰大衣掉落的公文包,用尽力气说：里面……有名单……
公文包里掉出本黑色账本,首页写着731遗址文物贩卖清单,买家栏里赫然列着多个海外拍卖行的名字。陈队长脸色凝重：这些人想把罪证变成商品,永远抹去历史。
阿柱被抬上救护车时,突然抓住陈队长的手,指着厂房地下。爆破组炸开水泥地面,露出通往地下的铁梯,梯井里整齐码放着三百多个青铜匣子,每个匣子上都刻着731-0XX的编号。
是日军的人体实验标本。陈队长声音发抖,他们想把这些东西运到境外,销毁侵华证据。
我抱着表弟,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在流失。他望着窗外的星空,嘴角扯出笑容：哥,爷爷说过,有些土不能挖,有些坟不能动……因为下面埋的不是死人,是不能断的根。
警灯闪烁中,灰大衣被押上警车,他脸上的灼伤露出狰狞的疤痕——和李富贵后腰的日军编号纹身,竟出自同一处烙印。我攥着爷爷的笔记本,终于读懂最后那句话：守墓人守的不是土,是让后人能抬头做人的底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