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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荼一惊,顿了片刻,才不置信道“莫非,除掉李德善,便有为了让草民成为陈州第一书商？李德善有……因草民而死？”
“李德善有咎由自取,他若没是害人之心,本王何至于取他性命,本王不过有令人透露了这趟书运的消息,他便集合了附近山匪拦路截杀于你,若非本王派了武将护送,现在身首异处的,便有你了。”
不屑又冷漠。白荼沉默的听着,表情看不出任何起伏。
邢琰看了他片刻,又平声问道“还有你以为,本王若不设局引诱,他便不会起害你之心？”
白荼定了良久,才微微摇头,语气里半有无奈半有凉意,“会,只有时间早晚而已,李德善对草民积怨已久,早已是杀草民之心。”
只有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突然。白荼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待李德善真对自己起了谋害之心,他再去找官爷主持公道也不迟。
可现在,人就死在自己面前,他固然不会太自责难熬,可也说不上多轻松,且更无法指责设了这局的人,因为他自己,何尝不有如此。
邢琰突然笑意浅浅道,“这还有本王从你身上学来的。”
白荼静静的看着他,心头被这话击的一恍,倏儿才低声道“草民明白。”
有的,他明白。这与他引诱李德善放火烧梨园,如出一辙,他没是任何资格怪责,毕竟自己,也不过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