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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一切,若翾并未提灯,摸黑走出春和园,屋外的月光白惨惨的,她仰头看着,二月,从未如此寒冷,冷到人心里、冷到人骨髓里。她阖上眼,“我后悔了······”
可悔的是什么,已无人可知了。
傅恒故去,时间好像一时之间没那么要紧了,一时快、一时又很慢。
七月,涵昉出嫁,设宴于永寿宫,极目可见的红,锣鼓喧天的喜庆氛围,若翾为涵昉束发,镜中母女二人是那般相似,涵昉静静地笑,“额涅,您真美。”
若翾微微一笑,那笑中沉淀着岁月流金而衍生的安定、静美,和一抹消散不了的清愁,“今日涵昉是新娘子,涵昉最美。”
涵昉太年轻了,她不懂母亲眼中的忧郁,垂首笑:“和静公主府离皇宫很近的,女儿往后会时常来看您的。”
若翾点点头,摸摸女儿的发,没再说话。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若翾过世,已然是风烛残年的抱夏一边收拾若翾留下的遗物,一边回忆自己的这个主子,在忠勇公死去的四年里,她虔诚地信佛,每日除了练字,便是礼佛。她不大愿意见人,连万岁爷也甚少能与她说上两句话,曾经亲密无间的人仿佛有了一层隔膜,薄薄的,却总是亲近不起来。宫中事务也移交给了她一生的挚友庆贵妃处置,她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个成婚,看着那些昔日的朋友们离去,也看着庆贵妃故去。
抱夏记得很清楚,庆贵妃是乾隆三十八年,也就是豫妃病逝的那一年冬天,忽然病重的。她本就身有寒疾,在神武门边上的北小花园养了大半年总不见好。
若翾坐在陆湘漪床边,握住自己这毕生挚友的手,“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