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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好好看过爹爹,世人都说当年孟状元郎好颜色,纵马能引满楼红袖招,可当他的大掌落在我脑袋时,我感到昔日如玉的状元郎手上布满了茧子,抬首望去,青丝间忽缠白发,终归还是老了。
如玉山之将崩。
爹爹派我去汴安周遭施衣布粥,他一惯要求我亲力亲为一些要务。
「诸位莫要推搡拥挤,都是有份的。」我吩咐着下人安抚好流民,心里却涌现出浓浓的不安。都说汴安是大周南方最最富饶的地区,可眼下难民横行,妇孺哀嚎,前来领生活物资的人儿个个面黄肌瘦,连足量的粥都需要抢夺,许多人身上衣单薄,汴安寒冷异常,显然活不了多久,今天也许有热粥暖胃,可保不齐明日便会无声无息冻死在夜里,这般悲惨的景象,哪里有诗里写的「三城都会,烟柳画桥,十里繁华」的风姿
汴安的情况比上奏的折子里描述的更加棘手。
我的目光很快被不远处的一位少年僧侣模样的人吸引过去了。
少见的,一家包子铺还在正常经营,一位客人买下包子的时候稍有失手,白白嫩嫩的包子便在地上滚了几圈,不一会染了灰尘,即便如此,还是窜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连滚带爬捡起包子撕咬起来。
客人大声喊了句「晦气」,顺道踢了小乞丐两脚。
少年僧侣凑近,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客人便走开了。
僧侣转身在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俯下身递给了小乞丐,小乞丐瑟缩了一下,颤抖地接过,上下打量了几眼,最终放下心,埋头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