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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冷丁把苏夏的视网膜变成破碎的万花筒。顾言的白大褂在幻觉中分裂,一半沾着手术室的无影灯光,另一半浸透音乐厅的玫瑰香氛。她看见十四岁的自己正从锁骨伤口扯出琴弦,缠绕在他执手术刀的手指。
现实中的监护仪正在上演室颤狂欢。顾言扯开白大褂扑上去做心肺复苏,纽扣崩落的声音像极了那年他们在圣诞夜砸碎的存钱罐——硬币滚落一地,凑不齐去维也纳的机票钱。
（实验日志
03:29
第9天｜小鼠第37号死亡）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灯下,顾言的白大褂沾着基因编辑试剂的荧光。显微镜里的CAR-T细胞正在吞噬苏夏的癌细胞,这场景让他想起二十岁生日：她偷带烈酒闯进解剖室,醉眼朦胧中把标本器官当成巧克力熔岩蛋糕。
警报器突然嘶鸣,第49次实验失败。他砸碎培养皿时,玻璃碎片在掌心拼出肖邦《离别曲》的前两小节。晨光穿透防辐射铅板时,他发现自己把苏夏的头发标本夹进了实验记录本——那些化疗前剪下的青丝,正在数据间隙生长出虚无的根须。
（急诊记录
20:55
第11天｜室上速200次/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