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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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倒计时
47:22:19
城市档案馆的地下三层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臭氧混合的怪味。林深贴在通风管道里,看着下方机房闪烁的服务器指示灯,那些红光在16℃的低温空气中凝成血雾般的颗粒。苏晴发来的建筑图纸在手机屏上泛着幽蓝：你现在正下方就是1998年失踪的污水处理池位置。
当他用沈星的钢笔撬开第七块天花板时,某种熟悉的檀香突然涌入鼻腔。下方传来纸质档案翻动的沙沙声,周正阳的私人律师正在将成箱的文件投入碎纸机。林深屏住呼吸,看着一份泛黄的工程验收报告在粉碎前最后一秒展开——签字栏里副市长周维明的印章旁,有个用钢笔墨水画的观音像,眼角处晕着可疑的暗红。
会流泪的观音。他猛然想起沈星的遗言,汗水在防毒面具里凝结成冰。当律师转身接电话时,林深像片落叶般飘落到服务器机柜背后。这里的地面温度比其他区域低五度,呼吸在防护服面罩上结出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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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残片：沈星最后清醒时刻
2013年4月18日03:17,沈星的视网膜记录下摇晃的天花板。无影灯的冷光里,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正在调整点滴速度。她听见医疗器械碰撞的脆响,鼻腔充斥着檀香与血腥的混合物。
脑桥部位注射完成。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在手术室回荡,记忆清除进度87%。
沈星的左手小指突然抽搐,这是她趁体检时吞下微型发信器的副作用。当手术刀划开额叶皮层时,她强迫自己盯着通风口的百叶窗——那里有她三天前刻下的微型摄像头,镜头表面用经血画了尊流泪的观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