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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空调出风口积攒的灰尘簌簌落在键盘缝隙里,苏晚盯着电脑屏幕右下角不断跳动的消息提示。市场部群聊正疯狂刷屏：神秘客户指定苏晚全权负责顾氏周年庆项目！最后一条消息是陈蓉三分钟前发的离职公告,附赠全体成员可见的冷笑话：职场如戏,全靠演技。
苏总监,您的咖啡。实习生小唐将星巴克纸杯搁在桌角,杯壁凝结的水珠滚落在去年团建合影上——照片里陈蓉搭着她肩膀假笑,指甲掐进她锁骨处的淤青。此刻工位铭牌上的助理设计师已被新换的金属牌覆盖,项目主管四个宋体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顾明洲的迈巴赫驶入地下车库时,苏晚正用美工刀裁开文件封条。刀刃划过火漆印的瞬间,萨摩耶幼犬的爪印突然从记忆里跳出来——昨夜这狗崽子打翻颜料盘,在她连夜修改的策划案上踩出串梅花印,顾明洲却吩咐助理直接彩印成正式文件。
会议室玻璃门映出她浆洗过度的白衬衫,第三颗纽扣依旧空缺,露出别在里衬的宠物医院徽章。椭圆桌尽头,顾明洲解开西装纽扣的刹那,她瞥见他锁骨银链的微光——那枚烧变形的银镯贴着肌肤,随呼吸起伏如暗夜潮汐。
顾氏希望打造‘月光经济’新概念。他的钢笔尖点在投影幕布上,激光红圈笼罩着苏晚手绘的环形山LOGO,苏小姐的方案里,将传统文化符号与现代消费场景结合的创意...
财务总监突然咳嗽着打断：预算超支三倍的项目,就为画个月亮他肥硕的手指戳向报表,婚戒在场地租赁费栏投下阴影。苏晚想起昨夜在顾宅书房,顾明洲将父亲最爱的青瓷笔洗摔在地上：三千万买你闭嘴够不够碎瓷片扎进波斯地毯的闷响,与此刻财务总监摔文件的动静如出一辙。
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汗味在密闭空间发酵。苏晚起身调试投影仪时,后腰撞上盆栽架。绿萝藤蔓缠住她手腕,叶片背面用荧光笔写着SYCW——是程野分手前偷偷画的心形符咒。她扯断藤蔓的瞬间,顾明洲的钢笔滚落桌沿,在实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哒哒声。
超支部分由我个人承担。顾明洲解开袖扣,露出腕间狰狞的旧疤。财务报表被他揉成纸团投入垃圾桶,精准砸中程野上周寄来的悔过书——那封信混在供应商合同里,封口处还粘着林珊的香水试纸。
散会后,苏晚在消防通道发现被撕碎的预算表。碎纸片上沾着威士忌酒渍,拼凑出月光市集的策划案标题。安全出口指示灯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与二十年前火灾现场监控里那个蜷缩的小女孩身影重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