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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她在设计学院上课,晚上去餐厅打工。她的法语还很生疏,经常被客人刁难。
初秋的巴黎像幅未干的水彩画,王云微站在圣米歇尔大道的梧桐树下,看着最后一片金叶飘落在素描本上。她将这片叶子夹进本子里。
设计学院的玻璃穹顶将晨光揉碎洒在阶梯教室,王云微缩在最后一排,看着教授用炭笔在投影幕布上画出流畅的曲线。真正的设计要像塞纳河水,看似随意却暗藏力量。白发教授突然转向她,王,你们东方人讲究留白,说说看
三十双眼睛转过来时,王云微的耳膜嗡嗡作响。她攥紧浸着汗的笔记本,法语句子在舌尖打结:留白...就像...未完成的诗...教室里响起零星笑声,前排的棕发男生转头对她眨了眨眼:别紧张,你裙子的褶皱就很有诗意。
正午在拉丁区的快餐店,王云微就着速溶咖啡吞咽冷硬的法棍三明治。橱窗外,艺术学院的学生们抱着画架嬉笑而过,她数了数钱包里的硬币,把剩下的半根面包仔细包好。
黄昏时分,香榭丽舍大街17号的金羽毛餐厅亮起水晶灯。更衣室的镜子映出苏云微苍白的脸,她将发髻又紧了紧,法语菜单的烫金字体在掌心发烫。Table
6要鹅肝酱配松露,别再说成鸭肝了。领班杰克敲了敲她的台卡,香水味混着淡淡的鄙夷。
八点四十七分,第三桌客人打翻水杯时,苏云微正用托盘抵着胃部缓解绞痛。深红酒渍在香槟色制服上洇开时,她先闻到的是威士忌的酸腐气息。东方娃娃就该待在瓷器店!醉汉摇晃着又去抓酒瓶,镶着家徽的袖扣在吊灯下闪着冷光。
洗手间的马赛克瓷砖贴着膝盖发凉,王云微把脸埋进湿透的制服前襟,忽然想起离开那天自己的狼狈模样。
当她蘸着冷水梳理碎发时,更衣室的门吱呀轻响。服务生玛尔蒂娜递来叠好的干净制服,指尖还沾着后厨的迷迭香:我祖母说,眼泪是珍珠,得攒起来串成项链。这个突尼斯姑娘的睫毛膏晕开了,却笑得像塞纳河上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