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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四个人又穿梭在林粮间作、林粮大丰收的林地里,林地虽然陡斜,但只要踩在玉米的根桩上,绝不会摔跤。
在月色朦胧的傍晚,我们四人坐在林场场部门口的长椅子上,仍可听见守玉米的棚子里传来敲竹筒赶野猪、赶猴子的梆梆声。
那里也可听到大炮书记在房里与小吴说话的声音。那个小吴不肯跟大炮下棋,说每次输的是自己,他也想到平地上来坐。谁知,大炮书记把一颗棋子敲打在桌子,特别响,说你敢到外面试试,我非踢你回长明大队。你不想想,他们四个人白天爬山,晚上休息聊天,你过去做捣屎棍啦,来,下棋,要么打扑克。张初云吵着要打扑克,就打扑克。
张书记习惯一个人在房里抽土烟,方场长习惯每晚讲故事。
他今晚讲的是某个造林队的一位山民叫茂松。茂松去年结婚啦,夫妻好得像秤杆秤砣。茂松要去棚子里守玉米,老婆也要去,茂松要去林子里方便,老婆也要去。茂松说臭气冲天,你就不要去,你在棚子里睡觉,半个小时就来了。他老婆说怎么要半个小时又不是推磨、磨玉米。茂松说,走远点拉,省得臭到了你。茂松方便去了,他老婆睡下了。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老婆想茂松该回来了吧。她把脸朝棚里睡,背对着门。她听到有响动,还有掀被子的风声,他以为是茂松来了,又把头和身子转了过来。不是茂松来了,被子里有个什么在窜来窜去。她把被角掀起一看,是个小猴子在床上。她吓得大喊：茂松快来呀,茂松。
小猴子吓跑了,茂松进来了。她叫茂松再把被子掀开看看,猴子是没有,但比所有动物都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的五步龙蜷缩在她的脚下。茂松眼明手快,用手中的大电筒一个劲地砸下去,打死了五步龙。老婆脱险了,但惊吓得不轻,再也不敢跟茂松到棚子里守玉米,乖乖地呆在家里了。
方场长的故事一讲完,那个打扑克牌的张初云丢下手中的牌,从大炮书记的房间跑到堂前,惊叫着：有五步龙呀,有五步龙呀,我来打,我来打,你们大家不要过来。
张初云一个人在堂前奔来跑去的,还拿起一个可以坐两人的木凳子当棍子去砸五步龙,他嘴里喊：砸死你,五步龙,砸死你,五步龙,五步龙你往哪里跑,你跑不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