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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错看了那个男人。
想到那晚的场景竟是一场蓄意的谋杀,臭乞丐忍不住发抖,或许那男人是有什么苦衷,但不折不扣的事实是他杀人了,没有一个善良的人会去故意杀人吧。
他没法确保那晚的偷窥没有被发现,如果被发现了,那个男人一定会来报复的。
后半夜的月光像把生锈的剃刀,把臭乞丐的睡意片片剐落。
只要眼皮稍合,那个攥着扳手的男人便从记忆裂缝里爬出来——青筋暴起的手背、瞳孔里淬着冷光的凶意,连后槽牙摩擦的咯吱声都清晰得骇人。
他摸出枕头底下那个铁盒子里皱巴巴的钞票,在便利店换了瓶红星二锅头和半袋卤豆干。
酒瓶磕在仓库水泥地上的脆响惊散鼠群,当第一口灼流滚过喉管,视网膜上狰狞的面孔竟在酒精里晕开成模糊的水渍。
那晚月亮照着那杂种的脊梁骨哩。他对着爬满霉斑的墙喃喃,指尖摩挲着胶鞋底,连呼吸都掐死在肺叶里。
酒气在喉头翻涌成苦涩的泡沫：阎王爷收人,总该放过我这只贴地爬的蝼蚁......
如此烂醉破坏了他的作息,枕着酒精入眠的日子结束于三天后仓库外的不速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