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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内心还是希望江烈跟他说疼或者说希望他留下来,尽管都没有,但董云舒也觉得正常。希望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是过家家,小孩子才会这样期盼,更别提是对江烈这种人了。
江烈睡得挺不舒服的,眉毛紧紧皱着,额头的冷汗也一茬一茬地出。董云舒知道挺难挨的,他伸手握了握江烈被子里的手,还是凉的。江烈以前心脏再怎么样的时候手都没有这么捂不暖的时候,马斯特说康复之后也只有正常人心脏的百分之八九十,不影响生活,只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劳累了,董云舒不介意,他养江烈一辈子都养得起,江烈别和以前一样成天心脏不舒服就好。
董云舒偷偷握住江烈的手,假装十指紧扣,半晌自己被自己逗笑了。他松开手,看江烈抿着唇,手伸进江烈的被子,果然摸到了江烈冰冷僵硬的脚掌,他搓热了手,一点点给江烈掰开痉挛的神经,等到江烈呼吸平稳了一些,他摸了摸江烈的脚,又多按摩了一些时间,等江烈恢复了原先的放松,董云舒才停。
鲁大海看董云舒熟练的姿势在思考聘用自己的必要,他初见董云舒觉得他细皮嫩肉的,出手又阔绰,所以他以为是董云舒不会照顾人才叫自己来的,没想到董云舒这么贴心。病人的很多习惯是日积月累的,大部分时间他靠经验判断,但显然这位董先生是靠对病人的了解和关心,他怕吵醒江烈,小声说：您照顾得很好。
董云舒做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很好,研究是、项目是、感情是、对江烈的照顾也是,他解释道：他不想我来,等他睡着了,你再和我说,我过来看看他。他语气很诚恳,他输血之后脾气有点不好,不至于发脾气,但有点和自己过不去,麻烦多费心。话是这么说,但董云舒也知道江烈纯属放不下自己的骄傲、自尊和面子,只是找个借口解释给鲁大海。
明白的。
董云舒又陪了一会儿,然后回家睡了一整天,把过去没睡的觉都睡了,他带着项目,其实在照顾江烈的时候也要不停地远程指挥。
鲁大海来了倒是腾出时间让他去实验室了,李成看着董云舒瘦了一圈,又不免一顿旁敲侧击,董云舒交际圈很小,排除了董云舒父母生病、排除了实验不顺利,剩下唯一的理由就是感情,于是整个实验室对江烈的不爽又增加了一些。
在大家心里,董云舒的好脾气是众所周知的,又不可能发疯对江烈怎么样,只能内耗自己。董云舒回来那天,整个实验室的工作效率极高,搞得董云舒还以为李成带着研究员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懒,现在良心发现、回归正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