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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时年刚及弱冠的年轻郡王长衫落拓,言笑风趣,轻软拂动的青袂是伶人芍药十五年浑浑而过的软红十丈里闯入过的最明朗的光景。
将离这名字是殷子衿改的,亦是指代的芍药花,与旧名意味上无甚差别,却因殷子衿道“芍药”二字于男子过于靡丽,将离便欣然受了他替自己改名。
扮作牡丹亭中的柳梦梅终使得这清丽的少年伶人名声大噪,将离亦独独爱唱牡丹亭,殷子衿问其缘由,他便清然笑道当日与王爷相识于芍药丛边,多像这牡丹亭畔芍药栏边的倾心情事,他后来想起,常常恍惚以为是夜里梦幻,生怕只是一场迷惑人的南柯美梦,殷子衿闻言便爱怜地替他理了理鬓边碎发。
将离在后台卸了面上的粉墨妆容,便依旧着那一身月白衣衫翩翩而来,秦洵见状笑了笑,散漫地伸了个懒腰后起身,对殷子衿道:“王叔,那我就识相些了。”
走近的将离闻言笑道:“微之公子回京了?好久不见,不留下一道用个饭吗?”
秦洵摆摆手:“改日改日,今日不打扰你们。”他拎起买给外祖父的紫砂茶具包裹,临走前不忘调侃一句,“青青子衿,悠悠尔心,我在这待了大半出戏的时辰,戏是没听多少,眉来眼去倒是叫我看了个够。”
随即在殷子衿今日最后一句“小兔崽子”的笑骂里笑嘻嘻地顺在几个同样离场的观客身影间出了戏楼去。
“日子过得可真快,想想我第一回见微之公子时他还是个稚儿,与三殿下一道跟在王爷身边,灵气得很,转眼也是翩翩少年郎了。”将离在秦洵走后空出的椅子坐下,给殷子衿饮了过半的茶盏中又斟满茶水。
“是啊,转眼你我亦结伴十年了,阿离可有腻烦我?”殷子衿端起他替自己斟满的茶,却是递过去喂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