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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森杰默然一瞬,道“我原还奇怪瑾安为何在庄子上耗费那般精神先前他农事,我也只当儿贪新鲜,不想竟是当真用心。”
霍百里侧身半卧榻上,曲臂撑头,未有言语,只待方森杰将心中所想尽数吐露。
方森杰措辞半晌,终是摈弃矫饰,直言所虑“这孩子,我已不知日后该教他什么好。然而,天下大道何止三百六十条,总要择一条,穷尽一生探寻勘磨,方可一窥天道。”
霍百里与方森杰相交半生,如何不知人心中所想,叹一回关心则乱,道“瑾安终是要去兵部的,多懂些户部的事儿,未必不是好事。”若是户部的生财之法得仰仗兵部中人,兵部粮草想必不会太难筹措。
方森杰知道霍百里并非妄言,既然他的弟子们决定追随太子,那么,必有人要去兵部,南安王府与东平王府皆以军功起家,如今已过三世,若不想日后生出事端,最好于二十年内上交兵权,于京中挂职,而北静王府因避嫌之故向来不得亲掌兵权,瑾安虽出身荣国府,但其父一辈纨绔的纨绔,从文的从文,荣国公当年在军中的亲旧情谊已然淡薄,依当今的胸襟,不至于忌讳这点瞥见霍百里唇边笑意,方森杰霍然醒神,抬眸瞪去,道“师兄,同我,你也使应对外人的伎俩”他不是崇尚只读圣贤书的学究,他的徒儿也不是那等渴求登科得职而安身立命之辈,他只是,觉得凭他弟子的才华,去哪一处都可惜
“你这两日忧心瑶玶都魔怔了,想着谁都好像揣着算计。瑾安根骨好,又吃得苦,左右这一年我哪儿都去不得,正好教他一套剑法,年后他两个往金陵去,咱们也好安心不是”霍百里抬了另一只手拿了玉壶,斟了两盏茶,拿过一杯啜饮一口,清甜不掩茶香,笑道,“沐言,两个丫头做的这果茶愈发精致了,你快尝尝。”
方森杰已压下刚刚心头的惊涛骇浪,闻言拿过另一尊琉璃盏,饮了一口,道“绣花的不去绣花,读书的不去读书,尽折腾这些个道,他们几个不务正业,都是你纵得。”
“多知晓些生计之事哪里算得不务正业且药糖也不是什么稀罕物,瑾安不过是心疼自家兄弟,算不得什么。你若是晓得瑾安叫人去与你兄长谈酿酒的生意,岂不是更得愁了”霍百里饮尽茶饮,单手把玩琉璃盏,笑容揶揄。
知道霍百里插科打诨,不过叫他宽心,方森杰承人好意,顺了话“苦口良药乃是自然之道。山东佳酿离了那水土气候,未必还有那般香醇滋味。”
见方森杰展眉,霍百里晓得人已将先前失言揭了过去,半是劝解半是安抚道“淮南为橘,淮北为枳。放心,这道理瑾安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