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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自打压苗没被抓之后,张老二可是抖起来了。走路都带风,真真是扬眉吐气了。
之前因为中午太热,睡醒都要再歇会等正午的热气散了点下午三点以后才去地里的。睡醒都是在家待着看手机等不热了就下地干活。这几天也学人家开始去当街待着唠嗑了。在家跟前的小广场那几棵大柳树下,逢人就说自家这条道的事。那张狗媳妇如何如何嚣张,自已多么多么无辜,多么多么委屈。狗媳妇还说自已哪哪都有人,结果呢,不也没把自已抓紧去吗!这世道还是讲法律的,还是有公道的。这也坚定了张老二追求公道的决心,这次这个公道自已要定了。仿佛只要这次自已真能赢了,那过往一切一切,一次一次被人轻视欺辱的屈辱都可以解了。从此自已就是个真正站着撒尿的爷们儿!再也不是认人揉圆搓扁的软面团了。只是现在大队干部向着狗儿家,不肯来量道,要想量道就得让她们量地,他们也无非就是觉得自已家的地多,不敢量。再有不愿意出测量的钱。所以就用这个条件威胁自家放弃量道。可自已清楚自家的地多是多,但多出的地是棚后边本家侄子给的。所以真量地也为什么,就算补交承包费也没多少。只是测绘的钱说什么也不能自已掏,不管钱多少钱,自已要是掏了那可真是窝囊妈给窝囊开门,窝囊到家了!可是不掏钱又怎么让大队来呢?
这就看的出血缘关系亲疏远近来了,虽说都姓张可到底张狗儿是出了五福的,自家这一支的族人还是向着自已多些。虽然这年头事不关已大都高高挂起了,但是也还有点血脉相连的亲近。
二哥是自已这一辈挺有能耐的人,年轻的时侯当过兵,退伍后还在村里当过干部,后来因为想生儿子超生把工作丟了。不过谁家有个喜事丧事的,都找他帮着张罗支客。经过见过的事多了,自然也比一般人有见识,有办法。让在广场的篮球架子下,接过张老二递过去的烟,张老二连忙把火机凑到二哥嘴边给烟点上。吸了几口低头沉思皱了眉头好半天也没开口,张老二在一旁也不敢开口,见又有人走过来纳凉。又继续发烟去了。等大家都有了烟,齐齐的望向二哥等着二哥开口。这时二哥终于下了决心开口,单看眼神的坚决就知道,这是再也没有更好更完美的计策了。
“依着我,就走,三米道我只要没走出去,我就压苗,谁来也得问问为啥压着苗的。那道都让她占了,不压苗咋走?我压了是不假,但他种的不是地方。就算培也不是都是我的责任,她也有责任吧。大队不来,你就告诉他们,我找你们也不止一趟两趟了,这道多少你们心里都有数。你要说大队没有底了,那我有人证有物证,前边那俩棚就是物证。你再找找当年扣棚分地时侯的老干部,给证着这道多宽。告诉他们要是不来给量,我就按三米走,以后要是打仗了出人命了你们谁也别想脱离关系,你们都有责任。再也不去找了,就该咋走咋走。”
其他人听了也纷纷附和这事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要不你就去政府找镇长,就这么点事,咋就不能给办了呢。这不是他大队干部应该干的吗?要他们干啥的,天天白拿工资啊?”前面看孙子的四婶子,正给婴儿车里熟睡的孙子扇风赶蚊子,手里的动作没停也兼顾这这边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