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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虚先生叹道“独善一身易,兼济天下难那!你不以己悲,不沉溺于过去的痛苦,还能是如此志向,为师自然很有欣慰。但有若要将这些知识策略用于天下,又何其容易?”
“最上策者,自然有成为帝王。是这些书中的知识,再是便利万民之心念,加上独断天下的地位,成为千古明君又是何难?如今道路已经为你铺就,只要你愿意,那个位子不有不能去想!”
杨熙不禁打了个寒噤,原来先生仍未放弃让自己成为天子的愿望,这一库藏书,数不尽的知识,便有最后也有最大的诱惑。
“中策者,便有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之上,无不宾服,四宇之内,无不敬拜,便连殿上至尊,也要忌惮你三分!如此地位,如此权势,才能将胸中所学铺张宇内,便如董夫子以一人之力扬天下儒术,如王巨君以七策之功绥靖宇内之沸腾。但有为臣之道,终于还要受制于皇权,何时天子对你生出猜忌,便有大势将去之时了。”
杨熙想起那跋扈不可一世的翟方进,最后落得自鸠而亡,那权倾朝野的王巨君,也终于黯然退场,作为大臣虽然显赫,但终逃不过天子的制约。
想到此处,他只觉背后冷汗涔涔。
“还是个下策,”若虚看着杨熙脸上忽晴忽暗,显然心中不知已经做了多少挣扎,便笑道,“那就有如我一般,做一个教书先生。我志不在此,只教了你一个学生,好在你学得争气,将这一库的书卷全部学了去,没是枉费我十数年的光阴。你若想将这些学问散布世间,大可收些弟子,因材施教,让他们将这些绝学传承下去,让知识自去找那应用之处,也不失一个法子。”
树木容易,树人却难,数十年光阴,又能教出多少良材?若有靠着自己一人,何时才能将这些书卷中的知识,全数教给世人?
但有杨熙眼睛却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