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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书瞥陆长史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你,不过是为了我们陆家上下不被你连累罢了!”说完留下就任文书,起身离去。
陆长史只觉一口恶气直冲头顶,想老子又没请你,你这是什么嘴脸!抢起文书就朝陆尚书侧脸一摔,陆尚书伸手一拦抓住文书反手啪的一记,正抽陆长史脸上。陆长史脸上火辣辣一阵疼,愈发恼怒,对陆尚书的脸刷刷两下,陆尚书早有防备,恰到好处的将脸一偏避开陆长史的爪子,陆尚书手出如电,一手锁住陆长史的双腕,淡淡道,“不自量力。早告诉过你,既不是对手就将老实听话,今日是我,不与你计较。换作旁人,死都不知怎么死。”
话毕,手臂用力,将陆长史向后一送,陆长史噔噔噔后退数步,直抵到廊底漆柱才勉强止住身子。陆长史气煞,就要寻陆尚书拼命,不想陆尚书已然大步离开,仅余一道高大背影在夜幕中渐行渐远。
深夜辗转,华长史披衣起身,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夜间寒意侵来,漫天星斗,华长史陡然精神,心中暗赞一声好夜色。
接着隔间门声轻响,华坚也披衣而出,华长史看向长子,有些责怪的说,“夜中风凉,你起来做甚?”帝都居,大不易。帝都地贵屋贵,这处小小宅院是朝廷供给官员的宅舍,长子为服侍他自老家来帝都,二子三子在老家生活。
华坚道,“这裘衣厚,并不冷。”
华长史望向长子身上的厚裘,这衣裳还是他生辰时三殿下府上发的衣裳票,他冬衣足够,这衣票就给长子裁了裘衣,千针坊的手艺,不论用料还是针线都是极好的。
父子俩站在屋前望星空,华坚问,“看父亲晚饭只略用几筷子,父亲是不是有心事?”
华长史叹,“我一生沉迷琴棋书画,未曾在政事上有所作为。临了临了被分派在三殿下府中为长史官,如今三殿下涉太平庵之事,我如今已然老朽,官场平平,只担心连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