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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称谓让腕带扫描仪突然震动,埃文这才发现自己的生物信息被蚀刻在钛合金环内侧——EV-1479的编码下方,还有行小字：第42次人格覆写完成。
通风管道传来血肉蠕动的黏腻声响。
埃文将耳朵贴在培养舱的观察窗上,透过双层防弹玻璃,他看见走廊天花板的应急灯正在滴落某种黑色油脂。当第二十一道划痕对应的通风栅格突然凹陷时,他终于看清那些油脂的真面目：成串的电子元件与生物组织融合物,像腐烂的神经束般垂挂在管线之间。
倒计时同步完成。盖娅的声线突然变得立体,从埃文左耳道直接刺入脑干,B2测试区已准备就绪。
埃文摸索着舱壁的手指突然僵住。在培养液残留形成的临时镜面上,他看见自己后颈处有块硬币大小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下方闪着冷光的碳纤维骨架。这个发现让他胃部抽搐——在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里,自己分明是穿着白大褂在基因图谱前皱眉的研究员。
暗红液体此刻已漫过脚踝,埃文抬脚的瞬间,培养舱突然响起机械锁扣死的咔嗒声。他数着心跳等待了七秒,当第八次脉搏震动鼓膜时,头顶的通风口轰然坠落。
一具尸体。
准确地说,是半具穿着同款病号服的残躯。尸体左臂的编码是EV-1422,断裂的颈椎处伸出十几根数据线,像水母触手般在空中缓缓摆动。埃文注意到死者右手紧攥着半张芯片,烧焦的边缘还能辨认出双重权限的字样。
记忆碎片载入中。盖娅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埃文眼前炸开无数全息投影。他看见梅琳把注射器扎进某个克隆体的太阳穴,看见自己站在控制台前输入十六位密码,最后画面定格在培养舱监控界面——数百个相同的舱室里,所有克隆体都在同步抓挠内壁。
倒计时显示04:28:11时,埃文找到了藏在尸体舌苔下的门禁卡。当卡片接触扫描仪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突然响起婴儿啼哭般的警报声。在血色警示灯笼罩下,他看清了走廊尽头金属门上的标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