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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伍军人运输队的首次出车仪式上,十二辆重卡排成雁阵。每辆车门都烙着特制钢印,那是罗阳根据战友们伤疤形状设计的防伪标识。车队调度屏突然闪烁红光,北斗系统显示有二十辆幽灵车正在克隆他们的GPS信号。
用这个。老马扔来布满茶渍的笔记本,1998年的运输记录里夹着泛黄的《军事地形学》。罗阳将敌我车辆坐标抄绘成等高线图,突然发现对方阵型漏洞——周家车队在重复他们三年前雨夜救人的路线。
二排三班战术队形！他对着对讲机喊出退伍前的最后一次演习指令。三十辆重卡突然化整为零,利用城乡结合部的烂尾楼群构筑迷宫。当周家车队被困在断头路时,退伍司机们同时拉闸,车顶太阳能板反射的月光织成光网,将走私车的ECU系统烧成废铁。
海关缉私艇的探照灯刺破晨雾时,罗阳正蹲在渔船甲板上拼图。四百罐奶粉里的黑钻原石在防水布上铺开,拼出周氏集团二十年的走私网络。当他将最后一块原石嵌入渤海湾位置,石料突然磁吸成完整棋盘——正是老余纹在周慕白心口的那局残棋。
将军。罗阳轻推代表车的黑钻棋子,所有原石同时释放低频脉冲。对岸在建的滨江大厦突然晃动,三十八根问题桩基的定位坐标通过5G信号直传住建局云端。海平面上升起无人机群,它们用激光在楼体投射出巨幅举报信,每个字都由二十年前的拆迁案证据组成。
三年后的立春,罗阳在物流园晨跑时看到了那个佝偻身影。周慕白正在搬运冻品箱,右手小指的钛合金义肢在冷库里结满白霜。两人隔着挂满冰棱的货车对视,空气里飘着隔壁早餐铺的胡辣汤香气。
你留了后手。周慕白擦着鼻涕冷笑,从怀里掏出半块黑钻,当年要是用这个引爆......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渗出的黑血在雪地上写出车字。罗阳抛过暖手宝,转身走向正在装车的退伍军人车队,防风灯在黎明中连成金色长龙。
货运单在寒风中翻卷,目的地栏印着河南新乡。年轻司机哼着军歌调整后视镜,车厢里满载的医疗设备包装箱上,退伍军人运输队的钢印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一列绿皮火车正驶向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