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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准备自体血回输。他沾满胎脂的手指向血袋,O型Rh阴性,和产妇同血型。
许清禾在逐渐模糊的视野里看见他耳钉脱落,黑曜石滚进手术托盘时发出清脆声响。五年前父亲病床前的监控视频突然涌入脑海——戴着同款耳钉的手,正将淡黄色药液注入输液袋。
胎心率40！助产士的尖叫中,陆景深的手探入子宫。许清禾感到有冰冷金属擦过胎儿面颊,当他托出浑身青紫的婴儿时,手术灯在他指间折射出诡异蓝光。
新生儿抢救台上传来拍打声,陆景深的白大褂前襟浸透两种血液。许清禾用最后力气偏头,看见他脖颈处蔓延的暗红色纹路——和父亲临终前皮下出血的图案一模一样。
清禾,看着我！陆景深染血的掌心贴上她脸颊,这个动作让心电监护仪跳起尖锐的波形。十年前解剖课后,他也是这样抹去她脸上的福尔马林液,指尖却比现在温暖得多。
止血钳突然从托盘跌落,清脆声响惊醒了记忆里尘封的画面。许清禾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看见抢救室玻璃外闪过陈副院长的金丝眼镜,反光的镜片上映出新生儿掌心诡异的黑斑。
新生儿监护仪的警报声穿透三层隔音玻璃,陆景深隔着保温箱凝视婴儿胸口的黑斑。那团阴影在蓝光治疗灯下显露出诡异纹路——与他父亲临终前画的符咒如出一辙。
是迟发性皮下出血。陈副院长的金丝眼镜蒙着雾气,建议取脐带血做毒理检测。
许清禾在镇痛泵的嗡鸣中睁开眼,看见陆景深将血样试管举向灯光。深红色液体里悬浮着金色微粒,像极了父亲化疗时渗漏的紫杉醇药液。
16床拔针了！护士的惊呼声中,许清禾扯掉留置针冲向标本室。冷藏柜的玻璃映出她扭曲的面容,最底层储血袋的标签上,许明德三个字正在渗出血珠——那是父亲五年前用过的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