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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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想起监护仪上的空号警报,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三号床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七年前就不存在了。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变得震耳欲聋,水珠在玻璃上爬行的轨迹像极了老人磕头时蠕动的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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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远处的钟声让所有人僵在原地。张阿姨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突然转身冲向护士站。她的身体在奔跑中融化,工作服像蝉蜕般脱落,露出底下焦黑的躯体。我眼睁睁看着那具碳化的骨架撞上导诊台,在火星四溅中碎成满地灰烬。
一点三十三。林姐推开柜门,腕表指针停在最凶险的夹角,生魂回廊开启了。
走廊尽头的防火门变成了焦黑的铁框,门后延伸出的不再是楼梯间,而是一条布满水渍的陌生走廊。40瓦的节能灯管全部变成暗红色,像无数只充血的眼睛。我闻到熟悉的腐烂玫瑰味,和三叔葬礼时棺材里飘出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姐的白大褂下渗出黑色污渍,她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个燃烧的脚印。我想起宣传科电脑里加密的监控视频,三年前的监控记录显示,火灾当晚1:33分,确实有个身影从火场背出七具尸体。
您就是那个幸存的护士。我嗓子发紧,但您...您现在到底是...
半年前心脏就停止跳动了。她掀开左胸口袋,露出底下焦黑的护士铭牌,靠生魂回廊的磁场撑着。不过今晚之后,她望向走廊深处此起彼伏的透明人影,该做个了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