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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客栈青瓦上时，沈清越正在拆解发间的金蚕丝。烛火将她投在墙上的影子扯得细长，指尖银针挑开束胸暗袋，露出半卷泛黄的《女科案实录》。
"姑娘好巧的手艺。"窗棂突然传来叩击声，玉簟秋倒悬而下，石榴裙摆扫落雨珠，"这金丝缠胸的法子，比醉仙楼的裹脚布高明多了。"
沈清越反手掷出银针，针尖却在触及金链时陡然转向，钉死一只正欲扑向烛火的毒蛾。玉簟秋的笑声混着雷鸣："钱学政暴毙在画舫，心口插着你的桑葚笔——官府的人，还有三刻就到。"
铜镜突然映出苏明雪的身影。药娘倚着门框，手中捣药杵滴落暗绿汁液："尸首我验过了，中的是苗疆情蛊。巧的是..."她抛来半片苗银镯，"这物件眼熟吗？"
镯身云雷纹刺得沈清越眼皮一跳——与贡院青铜匣的纹路如出一辙。窗外忽有惊雷劈开夜幕，照见长街尽头飘摇的官灯，混着血腥气的马蹄声踏碎雨帘。
"劳烦二位暂避。"沈清越将银镯塞入束胸夹层，突然撕破中衣下摆。月事血染红素绢的刹那，玉簟秋的金链已卷走染血布条："好妹妹，这秽物姐姐替你处置。"
寅时三刻，厢房门被踹开时，沈清越正对镜重束男子发冠。血腥气扑面而来，领头衙役的腰刀还滴着雨水："奉府台令，搜查科举舞弊案凶犯！"
"大人且看。"沈清越转身亮出考牌，指尖捏着的正是钱学政私吞丝娟的账册残页，"学生正在誊录《周礼》注疏，这墨..."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中呕出的黑血惊得衙役后退三步。苏明雪扮作的医童适时递上药碗："公子这咯血之症，最忌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