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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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熏香是海南黄花梨的味道,却压不住他袖口隐约的沉香。我忽然抓住他欲收走的腕表,金属表盘边缘细小的莲花纹路,与前世凶手扳指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
林医生用什么熏香
我不用香水。他笑着抽回手,白大褂衣角扫过我的手背,可能是消毒水混着龙井茶香
护士推门进来时带起一阵穿堂风,我听见他白大褂口袋里传来玉器碰撞的轻响。前世我在凶手车里听到过同样频率的声响,那是六件良渚玉琮装在麂皮袋里的声音。
明天来换药时,记得带上家属。林叙言在病历本上签字,派克金笔在纸面拖出长长的墨痕,暴雨天开车要注意后视镜盲区,特别是黑色车辆。
我摸着纱布下隐隐作痛的额角,看他转身时露出后颈一小块疤痕。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昏暗仓库,戴沉香佛珠的男人弯腰查看集装箱,后颈同样位置纹着青鸾鸟的尾羽。
诊室挂钟指向九点十七分,电子钟液晶屏突然跳成血红色。这场景刺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上辈子我的百达翡丽停在九点十七分,表盘镶着的翡翠平安扣在车祸现场不翼而飞。
苏小姐林叙言在门口回头,金丝眼镜反射的冷光遮住眼神,你的翡翠挂坠很特别。
我本能地按住胸口,那里本该空无一物,此刻却贴着块温润的玉饰。沁色透过指缝渗进瞳孔,这次我看清了——水草沁沿着平安扣的綹裂蔓延,正是三个月后将在拍卖会引发血案的那块古玉。
消毒水味混着沉香的清晨,我站在仁和医院顶楼的脑科诊室,指尖摩挲着林叙言昨天留下的CT片。阳光穿透百叶窗,在色谱检测仪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这光影与前世修复过的宋代曜变天目盏裂纹惊人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