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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得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屋外的呵斥声一下就止住了。映冬带着几个强壮有力的仆妇蹑步走进里屋，抬眼就瞧见竭三诗在床榻上抽搐。
“姨娘，得罪了。”映冬咬咬牙，指挥着几个仆妇按住竭三诗的手腕和脚踝。竭三诗觉得真是没意思，她只是止不住笑，可是这些人回回都要把她绑得严严实实，好像她提起刀就要砍了谁似的。
手脚被绑缚的感觉极其糟糕，竭三诗喉咙里仍有不断的笑声，面上却已经冷了下来，她连“不要绑我”这句话都懒得说了。
但在外人看来，这就是疯到底了，看得那几个在春山居的仆妇都是心里一惊。
消息传到正院，正例行检查内院账目的女人放下手中的账册，沉思半晌道：“再给春山居派几个人过去。”
“是。”长莹微微躬身，放下纸笔就朝外走去。
女人手指轻敲着桌面，没有再看一眼那些账目。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和燕二成婚已经三年有余，公中的账轮不到她管，燕二的账自有人打理，剩下的不过就是内院的这些散碎银子，对高暮雨这种从小就接受宗妇教育的主母，只是闲时用来打发时间的。
长莹离开，室内只留了一个叫竹韵的俏丽婢女，脸圆圆的，带着几分幼态。见高暮雨出神，竹韵连忙取了黑釉银彩的茶盏，用她惯用的青白釉凤首的小执壶泡上一盏茶，适时递上。
厚重的口感里带着一点涩，高暮雨拈了一块黏实的点心，舌尖轻抿，甘甜的滋味就化开了。
母亲前日里问她，要不要她帮忙处理那位竭姓妾室，她回复暂时不要。一是那妾室并没犯到她头上来，主动害人有违她本性。二是燕二不是无能之辈，纵使两人情分渐回，贸贸然去动他那个疯了的情人，两人也可能从此心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