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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上公开是这样讲,但私下里,左宗棠在写给儿子们的信中解释自己上这样一道奏折的动机时却这样说:“吾近来于涤公多所不满,独于赏识寿卿(刘松山字寿卿)一事,最征卓识,可谓有知人之明、谋国之忠。此次捻匪荡平,寿卿实为功首,则又不能不归功于涤公之能以人事君也。私交虽有微嫌,于公谊实深敬服,故特奏请奖曾,以励疆吏。大丈夫光明磊落,春秋之义:‘笔则笔,削则削’;乌能以私嫌而害公谊,一概抹杀,类于蔽贤妒能之鄙夫哉!人之以我与曾有龃龉者,观此当知我之黑白分明,固非专闹意气者矣。”
左宗棠本以为这样一道奏折会显露他“大丈夫光明磊落”的胸怀,“当知我之黑白分明,固非专闹意气者矣”。却不想此奏一出,观者皆惊疑不已。官场中人都一时转不过弯子,闹不明白为什么左宗棠突然出现这样大的转变,于是一致公认左氏动机不纯,认为他故借扬曾以扬刘松山,扬刘松山也就是扬自己,扬自己则是为了贬低李鸿章。结果使得曾国藩也是这样推测。曾国藩随后在致郭嵩焘信中说:“左帅表刘寿卿,谬及鄙人,论者谓其伸秦师而抑淮勇,究不知其意云何也。”
而曾国荃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是在提醒他,不要再弄出一回这样的乌龙出来。
“曾公大恩,没齿不忘。”左宗棠笑道,也不知道他这一句“曾公”是指的是曾氏兄弟当中的哪一个。
此时在屋外,徐占彪、孔德洪和刚刚赶来的宋庆,听着屋内不时传来阵阵的大笑声,都有些莫明其妙,但尽管他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又不敢走,只能在那里无奈地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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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钧《使西日记》:
“初十日,晴,辰刻过潮州。自天津开船,数日行四千六七百里。非轮船之神速,焉能如是?早饭罢,登眺舵楼,四望惊涛飞雪,泱漭际天。遥见渔舟十数,挂席出没洪波巨浪之间。计放大洋几三千里,至此始见有舟。”
“十一日,阴。辰刻至香港。峰峦重叠如画图。入港,数十里楼屋参差,依山傍麓,较天津上海福州又别有景象也。午刻,驾小舟登岸一览。街衢整洁,市肆多华人。申正,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