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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承佑斜瞥二人一眼:“你们在楼里待这几日,小耳朵是不是一刻都没闲着?”
两人不敢吱声,师兄还在气头上,再说下去恐会罪加一等。
“方才啰嗦个没完,该说话的时候又哑巴了,都听说了什么,说来听听。”
绝圣精神一振:“师兄,上回我听卷儿梨说,店主死前已经病了几个月了,去世当晚有数位医官作证,死因无甚可疑。倒是那位田夫人,一贯的贪财凶悍,纵算丈夫病亡,也不大会自寻短见,可是后来法曹来查过几回,终究没查出什么。”
弃智也软声道:“还听说这位田店主极为惧妻,明知小妾是被夫人逼死的也不敢发作,田允德因此吓病了,老说看到小妾的鬼影在院子里徘徊。”
蔺承佑自顾自提笔在纸上写道:
田允德,卒年四十岁,章丘人,祖上贩货为生,因营财无方,一度家道消乏,丁卯年恰逢河南饥荒,举家迁往长安,其妻戚氏为了维持生计,把嫁妆如数抵出,田允德用这笔资财购了缯彩,由此做起了帛彩行当。
戚氏,卒年四十一岁,章丘人,丁卯年随夫来长安。
绝圣道:“丁卯年?岂不是十年前来的长安?我听萼大娘说,这家彩帛行只贩卖上等绢彩,多年来生意兴隆,说起长安城的布帛行,人人首推田老板这家。我还以为田老板是家有累财才能把生意做得这样大,没想到他十年前才起的家,师兄,这算是白手起家吧。”
弃智摇摇头:“不算吧,要不是田夫人鬻了嫁妆,田允德也没有做买卖的本钱,怪不得他那么惧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