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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0月29日,午夜时分,东北门户】
夜幕之下,火焰的光芒照亮着一切。空气里弥漫着呛人黑烟,天空上飘落着黑色雪花。
赵义背着步枪凑近了一棵倒在地上、久烧成炭松树,兴奋的伸出双手烤起炭火来。突然,他一时兴起,向身后的战士们召唤道:“你们在那窝着不冷吗?都过来烤火呀。”
战士们毫无动作,他们只是呆坐在原处看着赵义,且眼神里都充满着恐惧。
樊少麟倒吸了一口寒气,慢慢的把视角移向前方的两座山头。明亮的火光照亮着他的脸庞,他眼中所看见的是——漫山烈火和遮天浓烟,明亮的火光甚至都点亮了整片天空。
东北门户,这处一直号称天险的要地,此刻已经淹没在了火海之中。自山脚到山顶,没有一处不在燃烧着熊熊烈火。而更为残酷的是,两座山头上还在不断传来活人的呼救声,那声音宏亮又嘶哑,似乎声声都在喷血,如此恐怖的景象即便神仙见到也会心颤胆寒。
该处,作为叛军·山地步兵1团的防御阵地,现在被一把大火整个烧掉了。整整一个团的士兵,注定将在大火之下,随同满山植被一起活生生的化为灰烬。
这是一个天良丧尽的大悲剧,其始作俑者即便被千刀万剐或是炮烙凌迟,都不足以平息人神的愤怒。然而,这偏偏就是赵义的杰作。
自从张振华、马伟龙和崔长生阵亡后,虎骑已经彻底断了脊梁。作为连长,赵义陷入愤怒、迷惘和绝望。极端负面的情绪带来了更为极端的后果,他彻底放弃了自己的人性,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作战上。面对敌人,他发挥自己的全部才华,找出最阴险恶毒的手段,毫不犹豫的对其使用下去。
——数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