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蝴蝶牌缝纫机的响声（下）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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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突然笑了。他打开注塑机控制箱，三下五除二接好被剪断的线路。当机械臂流畅地吐出完美灯壳时，闻讯赶来的周矿长脸色比矿渣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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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运输科大院**，陈默把永久车停在新刷的标语下。苏大强正对着解放卡车发抖，手里攥着被汗水浸湿的方向盘。二十个矿泉水瓶摆成的S弯道在晨光中反光，像条吐信的蛇。
"倒车要看后视镜！"考官敲着引擎盖。
苏大强的右脚在离合与油门间抽搐，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摔断腿的雨夜。后视镜突然闪过女儿的身影——苏晚晴站在陈默身边，白球鞋上沾着车间油污。
卡车猛地蹿出去时，陈默正讲解着发动机原理。苏晚晴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看见父亲疯狂转动方向盘，车厢擦着陈默的自行车堪堪掠过。矿泉水瓶接连爆裂，如同他们支离破碎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