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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夫不愿意说,那就听听我的猜测吧。”沈墨表情冷肃,“姜大夫的确是最盗尸案的主谋。”
“作案者计划了一出盗尸案,从二十多天以前的第一起案子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他明显和普通的盗墓贼不同,从不窃取死者陪葬,只将尸体盗出带走,不管他心存良善也好,心里安慰也好,他总会在盗掘墓地之后为苦主上了三炷方签祭香,我便是从这香查起。”
“曲县制香的作坊人最近制香用的竹签有所变更,从前是圆签,如今换了制签师父用的是有棱的方签,我们根据作坊最近的账目查到了包括大夫在内三人的购买记录。”
“巧的是,根据各家祭祖日期,大家分明都只是提前购买祭香存放,唯独姜大夫家中的祭香少了一半,这是其一。”
“单凭一人,挪动棺材,盗走尸体藏起来,在短时间内很难,案子必然并非一人所作,而且其中应该有精于此道的人。按律疏记:诸发冢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此案复杂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但作案者心思缜密,能哄得同伙也不顾一切,凭借的恐怕不只是花言巧语。
此人想必有些号召力,又或者有恩于他人,这是其二。
其三,实际上一开始未看到证物前,我只是怀疑姜大夫,毕竟姜大夫家里只有一个沾了土灰的布袋,没有尸体,难以当做物证。而再次加深我怀疑的,是我今日听到于老夫人夜里祭拜两座空坟的事,一个手足无力的老人,明明可与此事撇清关系,可她却满怀愧疚,孤身上山祭拜两座空坟,实在奇怪。更别说此前她还宵禁后夜访药堂探问案情,我猜想她哪怕不是参与者,也该知道些什么,可惜她始终不愿说。”
沈墨抿了一口茶,才继续道:“到这里,我也只是怀疑,于是尝试按着思路去找与姜大夫来往密切的人,也去查那些人到底细。这些人中,有一个从药堂闹事那天我就记得很符合我的怀疑。”
“他能拉住习武的于邛,说明他本身就会些拳脚,行走时落脚很轻,个子不高,也很瘦,常常不由自主地避开旁人的触碰,像是练出来的呆板习惯,且他体肤较白,显然是常在黑夜里行走。我一想到这些,便着人去寻他,却在城门口才堵到逃跑的他,想必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