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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丁点儿娃娃能吃好多啊？你还怕把你吃穷啦，二爷呢？”这回他的语气倒是认真了些：“给他带个信。”
“环屋边犁田，他还整啷个。”这附近挨的近的，潘天发一个，他一个，曾家沟曾丑儿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大爷，都特爱往老张家蹿，几个老爷们儿凑一堆，烟抽的跟点燃了潮湿的草堆似的，空话一吹一下午，黎书慧每次看到，恨不得拿竹耙挨个儿把几个人油腻稀松的灰白头毛都刮掉，再一捆干竹杆把他们都一把火烧了。
“这才几月欸，立春刚刚开始，犁什么田，这么冷的水把老头往田里赶，冻死了哪个来给你让活儿？”
说着话，又犯了烟瘾，随手从口袋里摸旱烟，带出一个金黄色的东西，便对着下面喊：“娃儿，快来，来，爷爷这里有家什儿，来——”
赵盈在下面望着，认出来是果冻，眼神也放出光亮来，可似乎不大认得那人，黎书慧也不说话，犹豫片刻，又扭头追母鸡去了。
“攒劲跑，我看你跑，一哈儿你把那些踩弯的油菜都给我扶起来。”
“嘿，不要吗？我这好家什欸，这东西你都不吃啊？”
王二喊了半天，放弃了逗弄孩子，又问黎书慧：“二爷明朝赶场不？有人带信找他有事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