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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清放下笔,一身肃然道“庙堂之上,国事之间,岂有好友一说大丈夫修身治国,宜独善其身,忌结党营私,如此才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我同崇安王并非什么肝胆相照的好友,不过是都爱欧阳询的书法,勉强算作字友罢了。当初崇安王有藏兵的迹象之时,在下便顾以锦国大局为重,与他果断断绝了往来。”
这段话如此大义凛然、大义灭亲,以至于叫我着实愣怔了片刻。朝夕相处半月有余,我同他独处的时候,听到的可都是什么“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不想工作”、“工作使人不得开心颜”、“我若是累脱发了算不算工伤朝廷会不会管我”、“连续熬夜的情况下谁能对我的黑眼圈负责”
我挠了挠耳朵,方才这个人说的“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以锦国大局为重”是不本首辅的幻听
直到身后响起太监退出房内的轻微的碎步声响,我才反应过来,眯了眯眼与他交流了个颜色,互相通了些款曲,又心有灵犀不约而同地勾了勾唇。
我这厢还没露出一个完整的笑,便灵台一空,两眼一蒙昏死过去。
等待我的是半月前没有得到答案的那个梦境。我解释不清楚有些梦为何会这样奇怪,间断两次还能继续做下去,仿佛讲完了一个章回的说书先生,每次说到精彩处必戛然而止,让你眼巴巴盼着下一回的分解。
我想,大概是自己太想知道那个公子的回答,所以我才又回到了这个梦里。
“你觉得,夫君这个称呼如何”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