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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接过,他未等我片刻,转身便往船中走去。
迎着江风打开,我看到一张盖有宁国官府红印的房契,紧接着看到笔墨浓重的“溪园”二字。这两个字让我心头一酸,眼眶也跟着泛『潮』。
这酸涩不只因为我自己,也不只因为我母亲,还因为墨袍子。我忘不了陈兰亭说的那些话——
“既然画上的人并未出现,那他为什么千里迢迢地赶过来,难不成就单纯地为了买一个宅子?”
“此人曾有藏兵之嫌,继续留着也是祸害,既然他这主动离京没了护佑,我便只能替皇帝陛下解决这个麻烦了。”“他这人水『性』好,上次不小心让他跑了,这回远离了那湖,应该『插』翅难飞了罢。”
我看着他摇摇晃晃地往船里走,心想: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必遭这么重一劫。
把这张纸被我认真叠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回头看了看江岸上的人群,方才经过江岸的时候,那里有位游大哥的眼线悄悄地告诉我,疏桐也启程去帝京了,那天游大哥并非不想救我,只是审时度势之后,觉得贸然上去搭救并非最好的办法,反而会把埋藏多久的势力暴『露』在程遇面前,万般事情,等到帝京以后再从长计议。
南国府这半月,宛如一场梦。这梦时深时浅,时轻时重,时而酣畅淋漓,时而悲痛欲绝。因缘际会,风云变幻,轰烈而来愀然而去,冲破重重雾霭层层血腥,梦中有兰亭小公子酸酸甜甜的酸梅茶,有无尽的湖水中墨袍子青隐隐泛着胡茬的下巴。
梦醒之时,春光已盛,但我也该去帝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