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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客想是忘了,”说话竟似带着幽怨,“这一向吃住全在咱家,想是有了好的去处,忘的一干二净了!”听她唠唠叨叨,似抱怨实亲近的话,竟把我满腹惊骇,抚平不少。我故作镇定的笑了:“也不是忘了,”拍了拍身上,“只是穷困潦倒而已。”只听她向里边叫了一声“当家的,老客到!上几样小菜,再打些酒来!”
“这又是一个老板娘。”刚有这个念头,已被老板娘带进了客栈。店里比较简陋,几张矮矮的桌子,半人高的柜台后头,坛坛罐罐摆放着酒,左首往二楼客房去的楼梯,看起来很旧。
老板娘抹着靠窗的一张桌子,招呼我刚坐下,柜台右首那道门里,探出一个头来,乌眉污眼的,样貌上来说,与这老板娘,真是相差甚远,只是觉得他眼睛很亮,与他的容形不配。
我在角落里,自斟自饮,似乎想起很多,却想不起来一件实实在在的事,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犹似残梦未褪,宿醉未消,脑中一片混沌。
这时听见门外马蹄声响,两骑由远而近,到客栈门前停下。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男的一身黑衣,女的一袭白衣,若非两人生的俊俏,我还真以为是黑白无常来了。听那男的说道:“掌柜的,两间上房,再打些酒菜。”老板娘脆生生应承一声,转身进里,很快出来,麻麻利利的布好酒菜。
两人落座时,青年男子瞥我一眼,然后就当没我这个人似的,与身边女孩吃起酒来,不时窃窃私语。我当然更不理会,在我古老的回忆里,穿梭在那高楼巨厦之间,每日奔波劳碌之余,别人对我的漠视,我早已习以为常。
门帘响动,又进来一人,一身白袍满是污渍,身材高大威猛,满脸胡茬,一双大眼藏在浓眉之下,透出很深的疲倦。青年男女一见到他,突然不说话了,男的悄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突然之间空气好像凝固,老板娘能言善道的一张利嘴,好像也说不出话来。我也感到莫大的压力,感觉胸闷,很是压抑。
这条大汉环顾一周,径直走到当中桌子坐下,道:“五斤牛肉,一大坛酒。”老板娘踩着碎步,将酒肉送去。大汉拍开坛子,提起就是一大口,上手抓起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大吃大嚼起来。大堂里连我在内四个人,竟似完全不在他眼里。
大汉自顾自地吃喝,忽然大喝一声:“鼠辈滚进来说话!”我只觉耳中嗡嗡作响,手中的杯应声掉落,青年男女身子也轻轻一颤,老板娘已不知何时躲进了后头。门帘掀起,进来三个人,一老一少一女,都着青衣,只腰带颜色不同。老者鹰勾鼻,神情漠然,对大汉看也不看,倒是那大汉看了他一眼。少年虽也穿青衣,却熨烫得没一丝折皱,想是个风流自赏的公子。女子三十上下年纪,淡施脂粉,普普通通的青袍,难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