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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早有所料,然而,当整片青砖直直砸向面门之时,红药还是本能地闭上了眼。
“哐当”,那砖地拍在红药身前,她四脚着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
嗅着微湿的青草气息,她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成了。
好好歹歹,她算是全了这出戏。
而她后半辈子的清福,经此一摔,便有指望了。
一阵喜悦涌上心头,红药几乎忘了方才的愤怒与颓丧,亦忘记了手掌与膝盖的刺痛,更未去管脚踝处钻心的疼,唯满心期待,好似那光灿灿的好日子,正朝她招手致意。
“红药!”直到她这一跤摔实了、摔死了,红柳方才“如梦初醒”,抬起头惊呼了一声。
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声量,添一分则太响,恐会惊醒香梦正酣的主子;减一分则太弱,刘喜莲怕还听不见。
这分寸拿捏的,委实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