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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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肝...他额头抵着伞柄,水珠顺着喉结滚进领口,癌细胞扩散了。伞面在狂风里翻卷成扭曲的月亮,我摸到他手腕内侧凸起的疤痕。那是去年校运会上他为救我留下的,当时失控的铅球砸向摄影器材区,他用手臂挡在我面前时说了句奇怪的话:别让显影液溅到伤口。
此刻他的脉搏在我掌心跳动,像暗房里失控的温度计。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如同将熄的烟头。
林夕。他忽然解开我包上的晴天娃娃,其实每次淋雨,我都在等...
惊雷劈断未尽的话语。程白母亲留下的银色胶卷盒突然坠地,老式金属扣弹开的瞬间,无数米粒大小的照片随狂风飞舞。我抓住其中一张,呼吸在雨中凝成白雾一-是高一开学典礼,我踮脚往公告栏贴社团招新的抓拍。
程白!摄影社长举着伞冲上天台,救护车到校门口了!
他后退半步跌进雨里,白衬衫透出青色胎记的形状,像枚浸水的月亮。我永远记得那个转身的弧度,像显影失败的底片边缘卷曲的模样。直到五年后在东京新宿駅听到相似的雨声,我才读懂他最后的口型是等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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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东京显影(十年后)
涉谷十字路口的全息广告牌正在播放台风预警,我抱紧装着婚纱的防尘袋冲进便利店。收银台旁的杂志架突然倾斜,泛黄的《国家地理》封面滑落脚边一-2003年7月刊,喜马拉雅山脉雨季专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