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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死，也要先迈出这一步，先成为一个人，再像个人一样死去。
也许死不了，也许这黄纸符能保一把，也许命硬能抗一把，也许……
陈立心中一番挣扎，只能是抱着死马当让活马医的侥幸，一手拖着纸豆腐，一手将车把上挂着的黄纸符拽下，紧紧攥在掌心，眼一闭，一脚踩下去，踩在第一块石砖上。
这一脚像是踏破了一种无形的粘稠结界，紧跟着整个人穿过结界。
他从纸人恢复为本来面目，上下打量一遍，没缺胳膊少腿，刻意夹了一下大腿根，确定也没有变性。
正稍有得意庆幸之际，一辆纸车凭空从石桥的中部向他推过来。
这纸车不是别的，正是十字路口卖豆腐的那辆。纸人推着纸车，两盏鸟笼一样的灯笼忽明忽暗地轻晃着。
陈立吞咽一口，惊道：“M的，真真假假分不清，真的分不清！”
纸人在距离陈立一丈开外停下，指向他胸口的位置，开口道：
“仙人三境：种境、根境、芽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