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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有很矛盾的天真。”季长亭按下一枚白子,看向对面的少年天子,过一段时间柳复就要进国公,而到那时柳家的权力……那会动摇本就摇摇欲坠的平衡,季长亭带着十分笃定的语气,如判决生死的监斩官一般。
这种天真并不会要他的命,季长亭心想,江泯并非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他说他的天真矛盾,正因为他在朝堂上通自已相对而立时是一个聪明人。
少年天子虽然性子活泼,但是近来愈发沉稳可靠,并非如其名一般泯然众人,他是温和而慈悲的执剑人,而他的剑却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利刃。
“你把你的天真留给会杀死你的人,”季长亭等待着江泯,但很遗憾,江泯指尖上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于是季长亭继续开口:“你会被你自已的爱杀死。”
到这个程度还讲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倘若江泯能够及时悔悟,季长亭不介意把他继续当让一个可敬的对手,甚至是一个知道回头的聪明对手。
江泯很罕见的沉默,黑子在指腹摩挲得被指尖传递到热意,他把棋子下在一个很合适的地方,随后抬起手抚上了衣,他的吃穿用度皆由柳复一手把控,身上这一身更是今年上供最好的瑞雪锦。
江泯隔着衣物触碰到自已的肩胛骨——昨夜柳复宿在宫中,欢好时玩闹着似的拿过自已的私印,在肩胛上落下一道章印。被烙下的印章还盖在其上,鱼水相欢是合契的事情,不过对一个帝王让这样的事情还是大逆不道。
就像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宝玉,一张举世无双的绝画,被得到,被占用,被标记,听不见被拥有者悄无声息的哀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