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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千寻决定还是要在临走前再见一面浅井长政。
他看起来非常爱自己的妻子。那么为了阿市,这个男子也许会愿意稍微在所谓的大义上稍稍让步吧。从昨晚听到的对话看来,这个年轻人也并非不知现状的严重性朝仓家是要败了。越前有那么一个处事全无果敢常常延误时机的国主,被吞并瓜分可是迟早的事别的不,光是他在最有利的状况下没能捏住足利家的混乱顺势上位,就可见这人不是个能在政场上吃得开的,更别其人不但在行兵打仗上算不得出色、却还把大量人力物力都投在了奢华享受上这一事了。
“少将君等等你到底在做什么”千寻努力想要避开拦在门廊之处眉头微蹙的仕女,“我还有重要的事。所以”
“您是要去找长政大人吗”阿市那身着宝蓝便服的乳母显是特地避开了众人;她满目惊慌,面容和昨日的幸福安然完全不同这女人颤抖着手,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失态地揪住了少女的衣袖,开始有细纹爬上的眉目间满是凄惶,“我,我也有想问的事情,可我不能问公主大人你知道什么你一定知道什么”少将君的声音倏地拔高而后又受惊般压低,“我可是把阿市公主当成自己的女儿的呀我害怕”
千寻看了一眼正在远处悠悠靠近交相笑语的侍女,目光不由一沉。母亲的直觉总是敏锐的,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孩子可能遭遇劫难的时候。少将君在尾张国贵妇人间浸淫多年,兼又时常从武士丈夫那里接触些时局消息,怕也是在近江国的侍女和武士们的微妙态度中摸出了些什么吧。
“您害怕什么呢”她摇摇头,“我想您问我的问题您一定也知道答案,只是想我给个否认求个心安而已。”
少将君捂住嘴侧过身去。
“对不住啊,兰君,你快去吧。”这女子喘了口气行了个礼终于把路让了出来,再抬头时,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庄重慈爱,只眼角还略有点湿,“别告诉阿市公主这事儿,她肯定不想让我担心那个傻孩子,她只是想让我有她很幸福这个认知就够了”
“少将君。”千寻毕竟心有不忍。这女孩在踏出一步前低语出声,极为纯净温柔的纯黑眼眸定定地看入这位母亲眼里,“生在如今的武家女儿与往昔不同,除了把自己的路一条道走到黑之外,她们别无选择。然而毋需担心阿市殿下是不同的,她不是柔弱的藤萝,不会被随手摘下而后断了生机迅速枯萎她是水啊。是那世间至柔之物,也是世间至刚之物”
身着极为庄重的巫女服的少女这样着努力露出了安抚的笑容,而后在晨露折射的璀璨熹光中往前走去。一个母亲始终含泪未曾移开的视线使她觉得脚步沉重,心里对已注定宿命的无力也使她痛恨是呀,她只能嘴上得好听些。要想帮上什么的话,根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不可行的,因为自己知道的必定是已经成型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