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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跪在雪地之中,只觉得双膝被冻得麻木无感,望着眼前飘散成烟的纸钱银宝,想到自己这两年来的颠沛流离,白舒情绪涌动,双目垂泪道:“娘您放心,孩儿近来一切都好,我把您当年走过的路都重新走了一遍,我见到了苗厉叔父,也见到了观主和宗主...”
“您不知道,我们有多么地想您!我有多么地想您!”白舒话至此处,情亦至真,两行清泪洒在白雪之上,灼成斑点。
白舒与凌问儿朝夕相处的画面,往日的种种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凌问儿生前白舒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哭过,但这并不代表白舒性格中没有那份常人身上的软弱。他的软弱可以暴露给敌人、朋友和爱人,却从来没有让凌问儿知晓过。
此刻二人天人永隔,叫她知晓,也无妨碍了。
白舒哭过一刻,又拣了些这两年间重要的事情,隐去了其中的凶险而凌问儿说了一遍。末了白舒才加了一句道:“我还想让您知道,我已经不恨他了!”
燕洛交界的水路之上,泊着一条不起眼的柳叶筏,雪蓬之下是船家和船客二人。
天色将晚,暮空之上阴云压得很低,似乎是在酝酿着雨雪。
那船客戴着个宽大的笠帽,遮挡住了自己的面容,双手缩在袖子里面,靠着船篷对船家说道:“老先生,我出钱把您这小船包下,咱们即刻出发吧,莫等得天气变坏,水路也难行。”
船家远远望了岸上道路深处一眼,不慌不忙道:“您有所不知了,我这船儿三天才跑一趟,从此处走水路入东洛的,只我这一条船儿,多等片刻,说不准就又有客人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