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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账房捧着一账册,将各里各甲年实收税银数目、欠缴数目大声报了一遍,末了,孟积珍道“多大的窟窿眼呀各位如此不尽力,不是叫我难做么县上追责下来,谁也逃不掉大家伙儿别介日里坐屋里,勤催紧要去呀你不催不要,人家就藏着掖着,哭天叫地的喊穷”
一个甲长苦着脸道“不是我等不尽力,今年实在难为啊兵匪这一搅闹,地糟践了不少,人也跑了不少。人在的,自家地上损失了多少多少,跟贼跑的,逃荒去的,人都没影儿,咱跟谁要去啊”
“就是就是剩下这些庄户,连自家那份儿都不肯交足,哪肯摊别人家的份子呢,国法律令在这搁着,可走不通啊年年这会儿,咱这头上就添几根白的”一个锦袍乡绅大声感叹,手在头上挠着。
孟积珍冷声打断他“今年这缺口要是大了,大家伙儿一起吃挂落,何惜你那几根老毛”
里甲们一个个苦着脸,要么不做声,要么就是唉声叹气。这是有人提议“孟爷,不如你跟县爷爷道道,把咱的难处诉一诉,没准就宽宥了。”
“县爷爷嘿,他不拿大板子使劲刮我,算是和善的了。”想起自己送去的犯人被无端开释,孟积珍就气恼不已。
一场征粮会进行了半个时辰,堂下蚊蝇一般闹哄哄,议论不绝,多是抱怨、牢骚,连篇的废言,这样下去,一年也论不出个结果来。
孟积珍清咳一声道“羊毛要剪,驼毛要薅,国法干啥用的你们不去盯着催讨,那等奸猾肯给你多的就不必了,明日开始,着紧讨要就是了。”
话音一落,刚刚静了片刻的大堂又吵嚷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