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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绅之家，女童多是五六岁便行足礼。偏你娇溺她，已经溺坏了一个”田吾正又吞了几杯下肚，梗着脖子道。
田孺人忍气吞声地应了，只是丈夫今日情态行止太过反常了，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老爷，酒酿浅尝即可，过饮伤身，纵使天塌了，还有几根柱子顶着呢，有什么忧心事，出来好过些不是”
“出来，只怕你受不住吓”田吾正酒杯一顿，呵呵干笑几声。
田孺人听得毛骨悚然，起身离座抱住丈夫手臂，“老爷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也该告知一声，免我悬心哪”
田吾正侧头看她，觉得此刻暮色苍茫的老妻比平日要耐看许多。夫妻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想起这一句，田吾正心里又生出些苍凉，那些临难的鸟禽们，为何要各自飞呢一堆儿飞不是很好吗，就算前途难测，好歹也有个伴呀
“没甚么事”田吾正收回目光，手捏着酒杯道。
田孺人不信，丈夫一定有事。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古怪，足有几次呼吸之长，使得自己局促又赧然。
匆匆用过晚饭，田孺人去了佛堂，她在内宅，职在家事，外事不能分担，唯一能做的，就是烧几柱香，磕几个头，求佛祖保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