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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董昏迷前一周的行程记录。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每周三下午三点,他都会独自留在办公室两小时,连张秘书都不能进去。林夏抬头看他,这个三个月前空降的总裁特别助理此刻正凝视着监控屏幕,侧脸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出雕塑般的轮廓。
当林夏用指纹打开董事长办公室的暗门时,檀木香混着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密室墙上挂满泛黄的照片,最中央是父亲与三个年轻人的合影。照片右下角标注着1998.6.18,那天正是林氏集团收购江城化工厂的日子。她的指尖抚过落满灰尘的保险箱,密码锁转动时发出咔嗒轻响。
藏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钥匙下的,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林夏看着最后那行确认无血缘关系的结论,耳边突然响起顾明城在救护车上说的话：二十年前化工厂爆炸案,三十七个遇难者家属的赔偿金至今没有到位。
顾明城站在落地窗前整理袖扣时,林夏注意到他手指在蓝宝石表面停留的时间总比寻常多两秒。那对古董袖扣在晨光中泛着诡谲的幽蓝,像是把地中海的午夜凝固成了两滴泪珠。
这是维多利亚时期王室珠宝匠的手笔。林夏用镊子夹起袖扣对着光源,她刚借口需要搭配首饰,从顾明城西装上取下了这对饰物,但内侧的鸢尾花纹章被改成了化学烧瓶图案,真奇怪。
顾明城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林夏的眼睛,她大学时选修的微表情心理学此刻在血管里沸腾。当扫描仪显示出袖扣内部暗藏的微型胶卷时,监控屏幕突然闪烁雪花纹,整层楼的电路同时跳闸。
别动！顾明城猛地将她扑倒在地。消音子弹击碎落地窗的声音像是冰锥凿进棉花,林夏闻到他领口沾染的沉香气息与硝烟混在一起。胶卷在混乱中滑入碎纸机,却在即将被绞碎的瞬间显影出半张设计图——正是林氏集团新能源基地的安防布局。
地下拍卖行的镁光灯下,那对蓝宝石袖扣正在被竞价。林夏戴着威尼斯面具,听到拍卖师说出1998年江城化工厂遗址出土时,握紧的拳头几乎掐出血。全息投影展示袖扣的X光扫描图,鸢尾花纹章覆盖层下,赫然是林氏集团初代LOGO的蚀刻。
七千万！程昱举牌的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冷笑。林夏刚要加价,顾明城突然按住她颤抖的手腕。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里,戴着同款袖扣的年轻工程师正在关闭化工厂的排风系统——那人左耳后有粒朱砂痣,与林振东书桌抽屉里的老照片完全吻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