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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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符刀来。我模仿记忆中的流程,将虎符置于青铜验符盘上。当亲卫捧来那柄蛇纹玉刀时,帐外忽然传来战马惊嘶。王龁的佩剑瞬间出鞘三寸,这个肌肉记忆般的动作让他自己都愣在原地。
验符过程比想象中更血腥。玉刀划破指尖的瞬间,虎符内部传出机括转动的咔嗒声,两片符节竟自动渗出暗红液体。当血液与错金铭文融合的刹那,整座牛皮大帐无风自动,我仿佛听见四十万冤魂在太行山谷哭嚎。
天降祥瑞！帐外突然传来方士的尖叫。我掀开帐帘,看见血色残阳正被天狗吞食,日食的阴影边缘泛着诡异的青蓝。亲卫们齐刷刷跪倒,甲胄碰撞声如潮水漫过营地。
王龁突然抓住我的腕甲：白昼星现...他的声音带着我从没听过的颤抖,剑柄上缠着的朱砂绳突然崩断,血珠溅在虎符表面竟发出嗤响。
现代天文学知识自动计算出这是公元前260年11月17日的日环食,但史书从未记载长平之战期间的天象异变。当我抬头望向开始显现的毕宿五星时,怀中的现代医疗包突然变得滚烫——纱布和抗生素正在透明化！
报！赵军异动！浑身浴血的斥候撞进中军帐,敌阵升起七丈青幡,有方士在祭坛起舞！
记忆中的白起兵法突然翻涌,我脱口而出：是黄老厌胜之术！速取黑犬血泼洒辕门！话出口的瞬间自己都惊觉,这分明是白起本尊的战争经验在接管身体。
当亲卫抬来三牲祭品时,我腰间的虎符突然自发嗡鸣。陨铁虎目射出一道青光,直指赵军大营方向。医疗包的消失速度骤然加快,腕表式血压计已经变成半透明状态。
击鼓聚将！我挥动虎符斩断青光,先秦战鼓的雷音震得人脏腑发颤。在将领们鱼贯而入时,我注意到王龁正在用朱砂混着黑犬血,在帐角画出奇怪的卦象。
沙盘上,代表赵军的赤旗已形成新月阵型。但在地图西北角的发鸠山位置,虎符投射的青光始终指向某处山谷。当我把代表秦军的黑旗插向那里时,所有将领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