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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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浩南觉得时间仿佛故意在刁难他,走得异常迟缓。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仿佛只要他足够专注,妈妈就能平安无事地从那扇门里走出来。
妹妹时不时抬起头,用奶声奶气又带着几分疑惑的稚嫩声音说：哥哥,妈妈。浩南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伸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头,声音带着哽咽却故作镇定地说：快了,宝宝乖,妈妈很快就会出来陪我们啦。
大概两个小时过去了,急救室的门再次缓缓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医生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神色疲惫,摘下口罩,重重地叹了口气,对着浩南爸爸语气沉重地说道：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您节哀吧。
浩南爸爸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近乎麻木,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仿佛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冲击力。
医生宣告妈妈死亡的那一刻,浩南的世界仿佛瞬间停止。他愣了一瞬,随即发疯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指甲几乎都陷进了医生的白大褂里,声音带着哭腔,近乎绝望地嘶吼着：医生,你们再想想办法啊！求求你们了,我妈妈不能走,不能走啊！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里面布满了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
医生被浩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缓过神来,眼中满是同情与无奈。他轻轻拍了拍浩南的肩膀,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孩子,我们真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每一位医护人员都拼尽全力抢救了,可你妈妈的病情实在太严重,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要节哀啊。
浩南哪里肯听,依旧抓着医生不放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喊道：不,我不信,你们肯定还有办法的,你们再救救她,再救救她好不好……他的身子不停地颤抖,那一声声哀求在这寂静又冰冷的医院走廊里回荡,揪着每一个人的心。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神色麻木的爸爸终于有了动作。他快步上前,双手抓住浩南的胳膊,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浩南,够了,别闹了！医生都已经说了,你妈妈她已经走了,接受现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