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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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代价。她轻抚腰间已完全晶化的玉佩,看着结界外盘旋的秃鹫群突然变异。那些食腐鸟的喙部裂开四瓣,吐出带着松香味的毒雾,羽翼扇动时抖落的不是羽毛,而是微型松针。
诅咒正式生效的朔月之夜,云层开始降下树脂雨。青黛站在母树顶端的观星台,望着被琥珀雨滴包裹的万物：溪水凝固成翡翠色胶体,鹿群在松脂中保持奔跑姿态,迁徙的雁阵被封存在半空形成琥珀浮雕。
最令她心惊的是月神族圣殿的异变。矗立在琉璃山脉之巅的十二座水晶宫阙,正被疯长的松根缠绕吞噬。母树的菌丝网络传来影像：月神祭司们试图启动传送阵,却被突然玉质化的地板困住双脚,眼睁睁看着松脂从七窍灌入体内。
大祭司,别来无恙。青黛的虚影显现在圣殿穹顶。她看着那个曾将她逐出神殿的老者,此刻正被树脂侵蚀成半透明雕像。老者浑浊的瞳孔突然迸发精光,碎裂的水晶权杖中射出最后一道月华。
叛徒！诅咒随光刃袭来,却在触及青黛额间星纹时消融。圣殿地基传来轰鸣,三十八根承重柱同时萌发松芽,千年神殿在树脂洪流中分崩离析。当最后一块水晶砖被松根碾成粉末时,青黛听见了血脉深处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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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的妻子抱着婴孩逃到山神庙时,背上的襁褓正在渗血。婴孩脖颈的松果胎记裂开第三道纹路,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荧光树脂。庙中供奉的山神像突然龟裂,露出内部中空的树洞。
以血还血...树洞中传出青黛的回声。女人颤抖着割破手指,将血珠滴在婴孩胎记上。树脂喷涌骤停的刹那,山神庙轰然坍塌,无数松根将母子拖入地底祭坛。青黛的虚影从祭坛中央升起,星尘构成的手指轻点婴孩眉心。
荧光顺着婴孩经络游走,在他脊背绘出松枝状图腾。当第一声啼哭响彻地穴时,整座山脉的古松集体摇曳,松果如雨坠落。每个裂开的果壳里都滚出包裹着昆虫的琥珀,内里封存的正是阿鲁记忆碎片。
仲夏夜,青黛在结界边缘发现了第一具日神族遗骸。这具金甲包裹的尸身半陷在松脂沼泽里,胸前插着的冰凌剑篆刻着月神殿徽记。当她拔出佩剑时,尸身突然睁开的双瞳已化作树脂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