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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怎么样了?可消气了?”绻萦所答非所问,并不顾自身饥饿。她一骨碌身儿坐起,将头探出窗口,似有希冀地望向那对姐妹。
那姐妹二人见状就由门外来到了她倚着的窗外。
姐姐影儿不先回答她,而是故意先将食盒放到寝阁内紧挨窗边儿的桌子上,收回手后才对着绻萦摇头叹了口气:
“哎,还那样。祖母只命我,无论如何都要在第四十九日的傍晚请天后过来一叙。我猜了许久也没猜透,她老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在我们看来,祖母历来独断专行。我俩虽是她亲自提拔上来的白鹭修成的正仙,也在她老身边侍奉了二百多年,但自始至终,她从来都不对我们多说一句话。可独独对姐姐总是有教不到的术法,说不完的闲话儿,道不尽的叮嘱。哎,同族不同宗的终究究抵不过姐姐这嫡亲的呀。”
影儿的刻意忽视、刻意套话,瑛儿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嫉妒、不满之色都尽收绻萦眼底。她们姐妹的所做所言所思所想她已都十分的清明。
二百年前这俩正仙阶品的妹妹初来时,祖母偷偷的教导之语清晰地回响在了耳边:
“萦儿,你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方才我与天后说体己话,言语之间关切到你一人在这儿是不是人手少,我回答是,就顺势索要了这两个同族。但并非是你做不来的意思,相反,这方面你做的很尽心。此番,留下她们,实是为了训练你的观人、识人、用人之能,你要常常换位思考才可易读他人之心哪。”
她知道祖母的良苦用心,但叫她作言不由衷的虚伪之语、表里不一的矫揉之态,她实实在在的拟不出来,——她再也不想骗人了。
“拿走这饭食,我吃不下。”绻萦闻到了食盒内散发出的焦糊味儿直接甩了脸。什么忘记了,明明就是故意;什么不会做,明明就是犯懒;什么做不好,明明就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