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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瞎子看着罗猎近在咫尺却模糊不清的轮廓,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仍然可以闻到空气中残留的脂粉气,猎犬样又接连吸了两下鼻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丫就是道貌岸然的骗子,打着传经布道的旗号,坑害良家妇人,欺骗无知少女,耶稣牧羊,你就是躲在羊群中披着羊皮专盯母羊的狼!”
罗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半个屁股靠坐在桌上:“我向耶稣保证,我罗猎可没干过丧尽天良的缺德事,直以来我都是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眼看着天冷了,福音小学的孩子们棉衣还没着落,不少孩子都生了病,本来我今天可以劝说署长夫人出点赞助,没想到被你这混账东西坏了我的好事。”
瞎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小眼睛眯成了条细缝:“在以前咱们是同乡,后来成了同学,现在是对走了背字儿的倒霉蛋,你这个假牧师多少斤两我还不清楚?”他从腰间掏出个钱包,从中摸出了五块银洋,重重拍在桌面上,然后得意洋洋地将两只脚翘起在办公桌的边缘,点点的,看起来很得瑟,很欠打。
罗猎却闪电般探出手去,把将瞎子手中的钱包抢了过来,瞎子吃了惊,伸手想要抢回来,却被罗猎轻轻指戳在胸口,这厮顿时失去了平衡,带着椅子四仰叉摔倒在地上,惨叫着爬起来的时候,罗猎已经坐在了对面的沙上,不但是钱包,连瞎子刚刚放在桌上的五块银洋也被悉数收缴过去。边清点着数目边道:“收成不错啊!手脚还是那么利索!”
瞎子指着罗猎,急得脸都红了:“丫不仗义,怎么都得给我留半……”
罗猎此时从钱包中抽出了张照片,照片上是位美丽的旗装少女,他愣了下,吸引他的却不是因为这少女的美貌。
瞎子心急火燎地扑了上来,想要趁着罗猎出神的刹那攻其不备,将钱包从他手中抢夺回来,可没等他靠近,又被罗猎伸出的右脚绊了下,再度失去平衡,小山样趴倒在地上,地板因为这厮沉重的份量而吱吱嘎嘎地颤抖起来。
罗猎已经站起身来,将空空如也的钱包扔在了瞎子宽厚的背上,所有现金揣在了自己的兜里,拿着那张照片不紧不慢地走到窗前,借着午后的光线看个清楚。
瞎子皮糙肉厚,虽然两度倒地,可仍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原本梳理得油光可鉴的大背头变得有些散乱,口气用力吹了上去,将散落在额前的那缕头重新吹向脑后,百折不挠地爬起,只不过两度失手之后,也不敢轻易尝试硬抢,咧着大嘴,脸献媚的笑容,凑到罗猎的身边:“好兄弟,你吃肉给哥哥我分口汤喝行不?”